按照文學史的傳統觀點,德國、奧地利以及瑞士的德語文學被看成一個整體。這不僅由于語言的一致,還因為這些國家的歷史和文化有著血肉一般的密切關系。作家們的創作也自然而然地相互學習,相互影響,相互融合,形成了一個整體。我們把這三個國家的二十位德語作家邀請到同一個集子里來,只是在他們的名字前面冠以各自不同的國籍。 從時間看,歌德的《誘惑》寫于1794年,是集子里早的一篇;晚的則是斯蒂芬。茨威格的《第三只鴿子的傳說》,它問世的時間已是法西斯猖獗得不可一世 的1936年。其間近一個半世紀,是地處歐洲的德、奧、瑞三國社會急遽變化的多事之秋,集子里的二十六篇作品,多數都直接或間接地反映了這一時期歷史發展的某個片斷。歌德的兩篇小說表達了年輕資產階級的生活理想和道德觀念,贊頌了對事業的進取,對生活的享受,對愛情的追求,通篇充滿了陽光和朝氣。茨威格和卡夫卡的三篇作品則反映了資產階級傳統理想的破滅,彌漫著世界末日即將到來似的沉郁、惶惑或苦悶的情緒。所有二十六篇作品匯集起來,便構成一幅長長的、生動的歷史畫卷。讀完全書,我們對這三個國家尤其是德國在此期間的歷史發展過程,會得到一個形象的、感性的認識。與英法等國相比,德國資本主義的發展自有它的特點。這種特點反映在文學中,便造成了德語文學與歐洲其他國家文學的顯著差異。 十七世紀上半葉,在德意志土地上進行了三十年之久的宗教戰爭(1618—1648),使德國分裂成三百多個小諸侯國,大大推遲了社會歷史的進程。 德國資本主義經濟發展的緩慢和不平衡,造成了它的資產階級茍且偷安、無所作為的軟弱性格。在這種歷史條件下,很難產生像參天大樹一般氣魄宏偉的長篇小說,很難產生像巴爾扎克、狄更斯、托爾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那樣擅長寫長篇小說的巨匠。但是,作為歷史的補償,德語文學卻以詩歌和Novelle(即中短篇小說)著稱于世。著名的德語作家大都寫過一些優秀的中短篇小說。關于Novelle這種體裁樣式的歷史源流、藝術特點以及漢譯等等,請參閱譯者所編的《冷酷的心——德語中篇小說經典》的導讀。德語國家的中短篇小說,其中特 別是以一時一事為題材的短篇,具備以小見大的優點。它們像生命力旺盛的山花野草一般,在德語國家的土地上到處生長出來,發育得多彩多姿。霍夫曼和其他浪漫派作家的小說,散發著神秘的“蘭花”的幽香;凱勒和高特赫爾夫等瑞士小說家的作品,充溢著阿爾卑斯山明媚的陽光和清新的空氣;生長在北海之濱的施篤姆,他的小說始終像籠上了一層輕霧似的,彌漫著凄清柔美的詩意……日耳曼民族是個善于深思的民族,古往今來產生了不少偉大的哲人和學者。 這個民族特點影響到文學,好處是出現了像《浮士德》式的富于哲理的巨著;壞處則是造成長篇小說大都議論冗雜,流于枯燥沉悶。十九世紀末,托馬斯。曼等登上文壇,打破了德語長篇小說貧乏和成就不大的局面。然而,即使他那偉大的代表作《布登勃洛克一家》,也仍被人比做 “一部重載而行的車輛”,讀起來同樣并不輕松。但是,德國的中短篇小說,尤其是短篇,一般卻沒有這個毛病。從形式上說,這種體裁本身就決定了必須剪裁經濟,要求內容高度凝練集中,容不得大發議論,或進行哲學思辨。與板著面孔的長篇小說家不同,德語中短篇小說的作者們大多是講故事的能手。歌德、格里爾帕策、凱勒、施篤姆、邁耶爾、海澤、茨威格……他們的作品都結構嚴謹、富于傳奇色彩和戲劇性,既思想深邃又充滿幽默感和畫意詩情,能使人讀得津津有味,從中獲得豐富的藝術享受。 這就是說,德語文學并非如某些人認為的那樣都缺乏可讀性,而也有“好看的”德語文學,那就是它的Novelle。還有必要談談德語中短篇小說在世界文學之林的地位。在本集涉及的 一百多年里,德語國家出了霍夫曼、凱勒、卡夫卡三位在世界上有巨大影響的短篇小說家。以《謝拉皮翁兄弟》這個中短篇集聞名的霍夫曼,深受巴爾扎克、波德萊爾、狄更斯、愛倫。坡、果戈理以及歐美其他許多大作家的稱贊;凱勒創作了《塞爾德維拉的人們》等幾個優秀短篇小說集,更被譽為“中短篇小說家里的莎士比亞”;至于卡夫卡,他著名的《變形記》等中短篇小說則被公認為西方現代派小說的經典著作,很少歐美現代小說作者不曾受到過他的影響和啟發。此外,克萊斯特、施篤姆、海澤、托馬斯。曼和斯蒂芬。茨威格等著名作家的中短篇小說創作也卓有成就,各具特色。其中特別是施篤姆、海澤和斯蒂芬。茨威格,也深受我國廣大讀者的喜愛。 了解更多南京德語培訓請點擊:http://www.nizhuanrang.com/dyz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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