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語口語中,簡體(語)與敬體(語)相輔相成,缺一不可。然而如前所述,多數外國人掌握的只是“敬體日語”。究其原因不得不歸咎于傳統日語的教學模式,更確切地講應該是日本在推行海外日語教育過程中對日語的所謂“高雅”的一味追求。筆者曾遇到這樣一位外教、對自
己的學生無論何時何地都不允許說簡體,規定男學生的人稱必須說「わたし」。誠然,日語簡體及俗語不免粗俗,老師當然希望學生人人說一口高雅的日語。我們就是在此種環境下學習日語并將其順理成章地應用于實際當中的。其結果,必然鑄成了我們對日語簡體(語)的認識及應用方面的薄弱與空白。因此當我們置身于日本社會時才真正認識到日語簡體的實際意義及其作用,而我們運用日語簡體的水平還不如日本語言學校畢業的留學生。
說到日語簡體的實際意義,我們首先必須清楚的是,日本人是由簡及敬掌握母語的,而我們留學生則是由敬及簡學習日語的。這一差別往往是外 國人與日本人在用日語做深層交流過程中發生障礙的又一原因。這是因為日本人常常出于本能意識不到這一差異的存在而產生誤會。在日常生活中,簡體(語)的使用可謂是無所不在。這里,筆者結合留學體會,就以下三個方面做一概述,用來說明日語簡體的重要性。
,日語簡體是具體工作、作業場合的用語。在這種場合,語言只是信息傳遞的工具。與日本人共過事的留學生會有這種體會:由于對方對我們的“敬體日語”缺乏理解,所以我們常被誤解為是在短話長說、在“磨洋工”。如前所述,在具體用語環境的轉換過程中,簡體(語)的形式與功能是不可替代的。
第二,在同日本學生的交往中,有這么一個有趣的現象,這就是語言學校畢業的留學生比我們日語專業出身的留學生更易與日本學生結成伙伴關系。其原因之一大概就在于他們的日語是“土生土長”的環境中磨練出的日語簡體,即便存在著聲音和整體水平不夠等問題,但一旦進入用語的轉換階段,便很容易為日本學生接受,彼此成為伙伴。而我們則往往相反,初階段,極易與日本學生相處,我們的“教材日語”游刃有余,可是當需要作用語環境的轉換時,就有可能“卡殼”。
第三,日語簡體是上對下的用語表達形式。與敬體(語)相對應,簡體是體現縱向社會價值體系的手段之一。隨著時間推移,我們留學生也會成為「先輩」、「上役」(うわやく)。在此情況下,很難想象對自己下面的人滿口敬語能夠搞好學習與工作。這是因為簡體(語)在體現外在的等級關系的同時,重要的是它還內含著如前所述的“對部下接納與呵護”的“信息暗示”之功能。從這些意義而言,日語簡體是與部下溝通、交流的重要方式之一。
從上面三個方面我們可以認識到,日語口語的簡體(語)在社會活動中的重要作用是勿庸置疑的。我們這些“敬體日語”出身的留學生若想與日本人形成深層次的理解與溝通,就必須不折不扣地補上這一課。
由于傳統的專業日語教學模式不太重視日語口語簡體(語)的教學,從而形成了我們對簡體(語)的一種偏見。隨著時間推移,這一偏見被觀念化、久而久之一種對簡體(語)的抵觸感油然而生。筆者留日數年,至今從來未對任何人稱過「お前」,盡管知道它是伙伴間的重要用語,
但總是難以啟齒。可見傳統的教學模式在我們觀念上所形成的影響是何等根深蒂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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